故乡明
第三章 战国旧事
02
战国时代
宇智波和千手两军对垒，都是各据守地严阵以待。高山险峰，易守难攻，森之千手以地势为天然屏障，宇智波一族在族长宇智波斑的率领之下连攻了三天三夜，却也始终无法打破千手的防线，战事一度陷入了胶着的状态。
泉奈在上一场割据战中，被千手扉间的飞雷神斩伤及肩胛，浑身乏力，无法操纵忍术，于是便被兄长强行扣押在后方的营帐中安心修养。
这场鏖战已经持续了近四天的时间，前线的战报一封一封传回大本营，不是捷报也不是悲报，泉奈躺在病床之上也知道，时间越久，对宇智波越是不利。如今千手一族占据地理优势，有意拉长战线，损耗宇智波兵力以求不战而胜。
泉奈倒是并不担心宇智波的军心，但是他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的眼眶提醒着他过度使用写轮眼的代价。他忧心现在在战场，以一人之力和千手家兄弟厮杀的宇智波斑。他恨自己现在负伤，不能上战场和斑一起出生入死，即使上了战场也会是斑的拖累，他不想。远望山尽头火光熊熊，今夜又是一场苦战，胸中郁结到浓时，一口热血竟然从喉咙里面喀了出来。负责看护泉奈的医师见状赶忙上前，递上手巾和面盆，
“我按照医嘱养伤了有三日了，到底何时才能好？”泉奈捏着鼻子将医师的送来的苦汤药一饮而尽。
医师为泉奈把脉之后，便点头，“泉奈大人体质强于常人，如今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，若再由老夫小心调理上三四日日，便可恢复如常了。”
“有劳了”，送走了医师之后，泉奈心神澎湃，只要不出三日，斑哥哥再坚持上三日，他就可以作为他最坚实的臂膀。
斑是一个极好的哥哥，对他倾注了所有的温柔和全部的爱。自小，在泉奈有记忆之后，一门五兄弟就只剩下他和斑了。父亲在世的时候，常常叮嘱斑作为长兄要照顾好自己这个幼弟，切不可让旁人伤了他分毫。后来，父亲也战死了。那个夜里，大雨滂沱，小小的他披麻戴孝的跪在灵堂前，和斑相依为命互相取暖，也曾问过斑，其他几个哥哥为什么不在了，父亲也不在了，是不是自己以后也会离开。只记得斑会用很难过很难过的表情看着他，求他一定要陪在他的身边，不要也离他而去。
“泉奈大人，窗口有风，您身上有伤，不宜受冻。”泉奈的思绪是被进屋来收拾的婢女打断的。
宇智波尚简，斑也不喜奢华，事事都亲力亲为，仆从一切从简，更不必说婢女。泉奈身为族长的亲弟弟，又是族内的二把手，也是以身作则。琥珀是宇智波一族的战场遗孤，斑见她一人孤苦无依做事勤快又心细，便收留了她让她跟着泉奈。
不觉已经在窗口的冷风下冻了有多久，回过神来，才察觉通体寒凉，可胸肺却似有一团阴火燃烧，浑身上下竟然一点劲儿也使不出来。
琥珀过来给泉奈系披风，却发现泉奈的身上竟然烫的有如火烧，琥珀忙抬起冰凉的手贴在泉奈的额头试了好久的温度，“大人，您怎么这么烫？”
“应该是刚刚冻着了，不碍……”泉奈话还未说完，便又一阵咳嗽。
“这可怎么行，您身上还有伤未愈呢。”琥珀急得一跺脚，立刻要找医师说理。泉奈却伸手拦住了要找大夫的琥珀，虽然他这几日筋骨确实舒服了不少，但是他隐隐总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出了一些难以控制的异样。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准，在战争中这种野兽一般的直觉给了他所向披靡的勇气和杀招，但是此时此刻，泉奈的心里忽然有些没底了，“你去找治里来。”
治里，是泉奈的堂姊，亦是泉奈的义姊，在族中威望甚高。因为泉奈受伤，本来在西线作战的治里也就被斑调到了后方，协调前线的火核一起作战，夜观星象，已经足以证明从明日起，风向逆转，宇智波大可以借东风，放火烧山，逼得千手溃不成军，正要做最后偷袭的准备之时。却见泉奈的婢女偷偷溜进了治里的营房，说泉奈身体不太好，要请她过去看看。
治里的医疗忍术虽然不比千手柱间绝世无双，但是却极精于医术药理之道，忍术造成的伤害虽然令她束手无策，但寻常病症却也能有妙手回春之效。
治里进了泉奈帐中之后，便先是望闻问切，搭好脉之后，又是仔细一通检查，舌苔，眼底，伤口，脉象，治里起身屏退了左右，连四季和琥珀也一并请出了帐外，只剩下她和泉奈两人。
“这样咳血有几日了？”
“大概……两三日。”
“我一会儿给你开一些清肺化瘀的药，注意保暖，卧床休息，不要再随意走动受凉。”治里细心的为泉奈掖了掖被角。
虽然还是面无表情，但泉奈能感觉到治里的呼吸似乎越来越凝重。他的第六感，果然不错——自己的伤，似乎并不简单。
治里出了泉奈的营帐，脸色便立刻冷到了冰点。将手中令牌交托给四季，令她即刻出发去前线，知会族长和火核，因为月相有变，风势逆转，取消突袭计划。随即便召集全部驻扎在营地的守军，兵分三路，一支去前线迎接大部队，一支去寻找新的水源，一支则是留在守地——将为泉奈治疗时所用的绷带，血衣一概以火遁完全清理销毁。最后命医疗班将在上一次大战之中受伤的族人依次排查，伤势有异者立刻来报，自今日起，泉奈的伤病由治里亲自负责。
琥珀端着按治里吩咐煎好的汤药，第一时间就送进了泉奈营中。泉奈虽然被要求卧床休息踏实养伤，但帐外的一举一动他也听得很清楚。
泉奈在治里几次来诊脉的时候都问过他的伤情和病情，治里却只是默默替他施针化疗。药汤也一日比一日更苦。